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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8/7
台灣今年「漢光演習」走入桃園機場、台北港、台北車站,國軍持槍穿梭於民間。從前閣揆蘇貞昌的「一支掃帚周旋到底」到防長邱國正的「打多久,奉陪到底」,「戰到一兵一卒」的想法開始在島上流傳,也就是「焦土政策」計劃的開始。最近美國總統拜登對台軍援三點四五億美元,美參議院跨黨提案取消對台軍售限制,加上焦土利器「火山布雷系統」、各層滲透的「台灣學人計劃」,台灣正步向「烏克蘭化」。
最新消息是,美國參議院中民主共和兩黨議員聯手提案,將於八月底出版《透個實力促進台灣和平法案》,要求優先處理對台軍售、修改《台灣關係法》允許售台攻擊性武器,並指明目標是「有助於阻遏人民解放軍咄咄逼人行動的武器」。同時,拜登首次動用「總統撥款權」對台軍援三點四五億美元,雖未有公布清單,但英媒《經濟學人》就報道一名匿名美國官員稱,拜登對台軍援包括「便攜式防空系統(MANPADS)、無人機、情報和監事能力、槍械和導彈等」。美國挖空心思要將台灣打造成刺蝟島,美國國防部六月二十九日採購決標公告指,讓台灣採購焦土利器「火山布雷系統」(Volcano Mine System ),意味台灣國防戰略從陳水扁時代「決戰境外」改變為決戰本土。
「當戰爭必須轉移到台灣陸地決勝時,表示台灣海、空戰力已完全癱瘓到無戰力」,空軍前副司令張延廷說,這時台灣軍隊將陷入極不利的戰略態勢。此刻「全民皆兵」、「準備打巷戰」的心態也在民間傳播開來,知名台灣半導體企業家曹興誠出資六億新台幣(約一千九百萬美元)支持建立「黑熊學院」,欲在三年內達成三百萬人次的「民防教育推廣」,近日還正式走進民進黨的「兩岸情勢兵推營」授課。在台灣重要政府機關中,將來透過《台灣學人計劃》抵台工作的美國聯邦人員,在不尊重中華民國《公務人員任用法》的前提下,代表外國政府對台施加影響,正如同類法案先前在烏克蘭一樣。台灣社會的各個層面也已開始「烏克蘭化」,美國正準備「以烏克蘭拖垮俄羅斯」的同一手段來以台灣遏制北京政府。
漢光演習國軍走進民間
台灣一年一度的「漢光演習」七月二十四日在北台灣登場,為期五天的軍演是國軍平時訓練成果的驗收。與此同時,軍民共同參與的「萬安演習」也同時進行,雖然背後的主導國家是美國,其意圖可謂用心良苦,但台灣民眾習慣了平靜生活,對於這場「戰鬥盛宴」基本上沒太多強烈感受。
今年漢光實兵演習比起往年的氛圍更加緊張,演習範疇不再是簡單的模擬,而是全面提升實戰化水準,讓每個參與者都神經緊繃。桃園煉油廠、桃園機場等重要基礎設施的防衛推演,讓人彷彿置身於現實生活中的危機現場;台北港的攻防模擬,更是驚險刺激;而台北車站的防護措施,是保護著城市心臟的關心;新北八里地區的聯合反登陸作戰,更是漢光演習的亮點之一,眾軍種合作,展現國軍團結決心。但是在這背後,民眾對於戰爭的焦慮亦同時在上升。
美國售台「焦土利器」
前閣揆蘇貞昌曾表示身為台灣人,他有堅定的決心保護國家,即使只有一支掃帚,也會與敵人周旋到底。這被推論為台灣準備戰到一兵一卒的「終戰指導」,也是國家所設定的目標,即一旦開戰後國軍要抵抗到最後。
「台灣若要戰到一兵一卒,那就是『焦土政策』。」退役少將張俊達指出,八年抗戰就是最好戰例,國軍一旦無法守住城池,就把糧食燒光、水井下毒等,全數銷毀讓敵方戰力增長的物資。
這名馬祖戰地、前東引指揮官批評民進黨政府實行焦土政策,表示他們的戰略是讓每個人都「死在家裏」或「戰場上」。他認為執政者應該關心民眾安危,而過去領導者在八年抗戰時,總是思考如何保障人民生機並思考制敵的作戰目標,這才是好的領導者。
美國要將台灣打造成刺蝟島,手段就是要在台灣為解放軍埋下無數地雷,而「焦土利器」「火山布雷系統」正是為此而設。先前台灣因採購「火山布雷系統」引發在野黨與學界質疑,呼籲該軍售案踩煞車。不過,國防部六月二十九日公布採購決標公告,美台完成簽署該總金額達新台幣四十五億的採購案,將在二零二九年底前完成交運。
火山布雷系統意味台灣國防戰略從陳水扁時代「決戰境外」改變為決戰本土。這套快速布雷系統可以在短時間內埋下大量地雷,以阻止敵軍前進,但同時仍可能對無辜造成傷害。美國智庫CSIS兵推指即使美軍在台海慘勝,台灣也將淪為廢墟,基建全毀。這基本上就是現在烏克蘭的情況,因此從美國觀點看,即使把台灣變成地雷陣,差異也不大。
借鑑烏戰對抗中國大陸
台灣總統蔡英文於七月二十五日快篩呈陽、確診新冠病毒後,七月二十七日仍親自參加漢光實兵演習。她穿著野戰服,搭乘悍馬車實地視導灘岸(海灘)阻絕設施,並步行了解戰壕設施。最後,她前往台北港高處視察操演情況。
這次漢光演習著眼於學習俄烏戰爭和中國大陸軍演經驗,重點在北部第三作戰區透過淡水河口的反登陸操演集結三軍兵力和火力。首次安排攻擊軍與防衛軍在灘岸進行攻防對抗,展示國軍防衛作戰的新方向。演習強調轉向重視「國土防衛」,台灣國防力量積極適應新的威脅和挑戰。
「灘岸殲敵」是台灣整體防衛構想中的重要階段,旨在攻擊水域邊緣敵人,使其難以接近台灣灘岸地帶,防止敵軍越雷池一步。前參謀總長李喜明在其暢銷著作《台灣的勝算》中指出,「唯有在濱海區域,國軍的區域防空系統才有能力涵蓋空中、海上,陸岸兵力才能在防空飛彈系統保護下作戰。也唯有在濱海區域,國軍才有機會發揮空中、海上及岸上的三軍聯合火力對敵集中打擊」,一旦超出這個範圍,就失去聯合作戰的條件了。
台灣總統蔡英文:指揮國軍
漢光三十九號演習:「第三作戰區聯合反登陸作戰」模擬登陸迎擊戰(圖︰《中國時報》)
美國撐台「全民防備」
最近戰略構想的調整引發廣泛討論。新任參謀總長梅家樹主導此舉,但實際上是執行美方的意旨。綠營傾向親美路線,受美國的影響在國安戰略上作出調整,包括國防採購和兵役問題等。蔡英文去年國慶談話中強調「全民防衛」,與美國前國防部長埃斯珀(Mark Esper,台譯:艾斯培)去年七月訪台時提出的建議相似,如恢復徵兵制、增加國防預算、強化後備動員和戰力,以及讓年輕男女皆到軍中服務等。
陸軍前副司令、現任國民黨立委吳斯懷認為,這次演習重點的調整明顯是美方下的指導棋,它希望台灣在這次演習中觸及相關的本土防衛科目,但是否有效則由台灣自己決定,與美國人無關。他指出,美國建國至今二百多年,從未在本土演練過各種戰術戰鬥,都是到別人家打仗。他認為到別人家打仗最大的優點是戰略考慮上不必計算太深入的戰損,因為死的不是美國人。
這名歷任重要軍職的退役中將直言,美國在阿富汗、在伊拉克,在任何地方去指導作戰,各種城鎮、鄉村,包含中東地區各種反地雷戰、反狙擊手戰,它訓練的都是在地的軍人或武裝部隊,死的都是在地的軍人,不是美國人。
隨著中國大陸軍機擾台頻率增加,美台軍事交流更密切。美方要求台灣加強自我防衛,導致台灣派遣更大規模的軍隊赴美接受訓練,並公開證實派遣營級單位前往美國受訓。其中陸軍機步三三三旅和裝甲五四二旅的兩個聯兵營參加美軍訓練。稍早之前,美印太司令部也派遣兩百名教官駐台協助訓練。華盛頓視台灣為準軍事同盟關係,七月二十八日宣布提供台灣三點四五億美元的軍事援助,包含國防物資、軍事訓練。這也是拜登政府首度對台灣提供軍援。
美國的意圖是讓台灣成為銅牆鐵壁,使中國大陸軍隊侵台時付出更大代價。漢光演習的新設計也是為此目的而來。吳斯懷指出,美國要確保台灣在戰爭中能夠堅持到最後一兵一卒。他強調,在美方戰略構想中,台灣必須把大陸拖入戰爭泥淖中,拖得越久對美國越有利。「這並不意味著台灣拖得越久,美國就會帶領盟國投入戰場,這是不可能的!」他重複強調,歷史會證明,美國絕對不會直接投入台海戰場。
將台灣「烏克蘭化」
美國的策略顯然是利用台灣來拖垮大陸,類似於用烏克蘭對抗俄羅斯的情況。有人用台灣諺語「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來形容美國的居心,指其試圖讓台灣成為犧牲品以實現自身戰略目標,「把台灣的剩餘戰略利用價值,透支到極限」。已故中研院院士朱雲漢曾批評美國準備將台灣烏克蘭化的真正意圖。
軍方捨棄「灘岸殲敵」戰略構想,可能出於擔心第一線守不住,希望透過誘敵深入,然後一舉殲滅遠道而來的敵軍,背後意圖頑強抵抗。然而,台灣這樣地域狹小人口密集的國家,實施類似的戰術可能有待商榷。
空軍前副司令張延廷說,台灣國土防衛面臨的一個困境是難民問題。烏克蘭與很多國家接壤,俄烏戰爭爆發,難民可逃向多個國家。然而,台灣四面環海,除了中央山脈,幾乎無處可逃。該山脈高峰連綿,面積達到六十三萬公頃,但卻尚未開發利用。萬一戰火點燃,估計全台二千三百萬人口中約有六百萬人成為難民,他們將面臨無處可逃的困境。
其次,台灣人口密度大,一旦戰爭爆發,砲彈可能會波及到高樓大廈,導致整個城市成為廢墟。另外,吳斯懷也提到台灣的西海岸,該地區整個平原地帶都是城鎮,國軍的戰術位置就在城鎮附近,包含導彈在內的第一擊也無法區隔軍人和普通百姓的房子。因此,假設戰火蔓延,老百姓將無處逃生。
台灣「城鎮戰」的騙局
現在軍方在美方壓力下,一再宣導巷戰、城鎮戰,但台灣沒有人想打游擊戰。令人不解的是國防部也從未指出台灣哪個城市適合城鎮戰,因為根本沒有這樣的地方,而且從未演練過。張延廷用生動地比喻:「你從來沒有開過車,卻要現在開始上高速公路,那你打城鎮戰,不是騙人!」
他主張軍方應將戰火移出台灣,質疑只求消極防禦的做法。這名「博士飛將軍」認為台灣應向以色列學習,以色列是一個面臨包圍的小國,但從不讓戰火爆發在本土,而是派遣戰機攻擊對方的關鍵目標,以獲得更大的戰果。他主張「決戰福建」,「攻擊就是最佳防禦」。
為了確保台灣七十多年來的民主自由成果,相信台灣人會願意用性命來捍衛這塊土地,問題是這樣的人比例有多少?「台灣並沒有全民戰鬥意志,沒有形成一致的共識。」吳斯懷說,從民調可以看出,大多數台灣人認為不會真的發生武力衝突,希望維持和平。他指出,民眾對於真正的戰爭並沒有深入考慮,政府也只是喊喊狼來了,要打仗了。人們並沒有真正思考如果戰爭爆發了該怎麼辦。
他批評稱,最後只剩下軍方在做兵棋推演,很好笑。美國智庫多次推演結果顯示美軍敗多勝少。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在今年一月的兵推想定中國大陸在二零二六年進行兩棲入侵台灣,作戰三週,美軍損失兩艘航母、十餘艘軍艦,國軍二十六艘軍艦全沉,守住的是幾近廢墟的島嶼。
日本智庫「日本戰略研究論壇」(JFSS)近日舉行了為期兩天的兵棋推演,邀請台灣國防安全研究院參與,場景設定為二零二七年中國大陸軍隊入侵台灣。結果指台灣成功有效阻止解放軍繼續向內陸推進,美日通過聯合水下作戰和拒止攻擊,瓦解了中國大陸對台海上增援。周邊情勢朝著台美有利方向發展,最終聯合國和國際紅十字會協調調停。
吳斯懷稱,中共的戰略是想通過戰爭逼迫談判和妥協,兵推的結論是希望聯合國和國際紅十字會來調停。他質問,台灣一旦被逼上談判桌,拿什麼去談判?為什麼不在戰爭爆發之前通過平等和尊嚴的方式好好相處呢?
專家對這次漢光演習提升實戰化表示肯定。然而,從內行人的角度來看,這次演習在設計上存在一些缺點。
分析人士舉桃園機場反空機降的例子,稱當國軍用特攻奪回被敵人攻佔的機場時,民眾可能會透過媒體看到國軍英勇的表現並為之拍手叫好。然而,他同時批評,從作戰程序的角度來看,這樣的情況實際上可能隱藏著嚴重的疏失。
中國大陸軍隊如果能夠奪佔台灣北部重要的聯外國際門戶桃園機場,這往往會是在國軍的海空優勢已經喪失、遭到摧毀,或無法發揮戰力的情況下,即使國軍苦撐、陸軍努力防守,但防空系統和岸置反艦飛彈系統也可能已經無法應對大規模來襲的敵軍三棲登陸。此時,敵軍奪佔桃園機場的目的並不是簡單地佔領機場大樓或跑道,而是接管整個塔台航管系統,使其能夠有效運用機場設施和通訊系統,以便於空運著陸,迅速增加兵力和裝備。這個時候國軍還派地面部隊去奪回機場的控制權,明顯就違反戰術原則。
儘管如此,漢光演習仍在媒體受到正面評價,然而台灣面臨的實質問題仍未解決。演習讓外間讚賞國軍的努力,但張延廷指,軍方希望外界少一些批評——熱鬧的表面只是掩蓋了現實問題。
亞洲週刊 2023年32期 2023/8/7-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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