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討論台獨史觀會成為一種深層結構的問題呢?要知道,想要毀滅一個國家,就先滅其史,沒有歷史觀的人,就像無父無母一樣,不知何所來,也不知何所去,就像杭廷頓所寫的書《我們是誰?美國國家特性面臨的挑戰》,歷史是一個人認同的指標,沒有認同對象,不僅個人在茫茫人海中變成是一個孤立的個體,沒有歷史感的民族,就像吉普賽人,只能是一個流浪的民族;就國家而言,巴勒斯坦人無法建國,只能任以色列人宰割,淪為全球最悲慘的民族、國家之一。
台獨史觀毀滅台灣人的認同
台灣在民進黨開始執政以後,在台獨史觀的建構與教育之下,新生一代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歸屬於中華民族,不承認自己是中國人,甚至連國家的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這是最近在網路上流傳的一個小段子。沒有家國,沒有土地意識,台灣人就會像李後主《破陣子》的詞,「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干戈?」最終恐怕只會變成夢裡不知身是客,然後問說,我是歸人或是過客?
台灣新生一代之所以會變成不知是歸人或過客,當然是民進黨台獨史觀教育所造成,早期民進黨人,尤其是新潮流系,很多人都崇尚新馬克思主義,不再相信老馬克思把經濟結構當成下層社會結構那套,而是信奉義大利共產黨人葛蘭西的「文化霸權」理論。
葛蘭西(Gramsci Antonio,1891~1937)為了如何能實現馬克思的美夢,提出一個驚人的理論:即要摧毀西方的資本主義制度,必須先摧毀西方文化。他認為,馬克思預言的歐洲無產階級革命之所以沒有在歐洲戰爭中如期爆發,是因為西方文化和基督教糊弄了工人階級。大家都信上帝了,誰還想去造反,去殺人啊。
葛蘭西認為只有摧毀基督教,丟掉西方文化,推翻資本主義的革命才會爆發,共產主義才能實現。所以葛蘭西認為,決定共產主義革命的新戰場不是在經濟領域,而是文化領域,包括學校、教會、民間組織、文學、媒體、娛樂、科學和歷史等,這些領域必須被徹底改造。這也是他的觀點被稱為「文化馬克思主義」之因。
台灣在國民黨威權體制的經營之下,經濟發展造就一批中產階級,民主化的過程就是靠著這層中產階級完成,但是要改造台灣人認同的屬性,就不能再依靠經濟成就,所以爭奪媒體、教育權去建構台獨史觀,變成是民進黨執政以後迫切追求的事。
當然,新的人民改造既然不是依靠經濟力量,所以民進黨人認為貧富差距無所謂,人民越窮越好,貧窮才會跟著民進黨去搞文化革命,這也是民進黨執政以後,資本家越來越多,中產階級越來越少,底層貧窮的人民卻遍地都是的緣故。民進黨就在這種新生的社會結構下大肆改造台灣人民對國家、民族的認同,讓台灣新生代完全忘了我是誰。
天然獨變成是「單面向的人」
就這樣,台灣青年開始一代代的出現「天然獨」。所謂「天然獨」世代,便是在中等教育去中課綱背景下成長起來的年輕一代,他們長期在接受台獨史觀的教育過程中,單向接觸到台灣自身的歷史文化,並且被刻意隱匿有關中國的敘事脈絡,這使得他們對兩岸的認同感消失,變成是不會思考的「單面向的人」,這就容易被民進黨搧動,更傾向支持台獨運動。
當然,民進黨過去不斷推行去中課綱,目的也是為了鋪陳台獨史觀,他們利用粗暴形式竄改教育內容,也深刻影響了「天然獨」的價值觀及政治態度,年輕一代從小接受到的台獨史觀教育,視野只能局限於一隅,在倡導本土化的背後盡是政治操作,這就翻轉台灣一個世代,更成為民進黨在推動台獨運動上,可以持續不斷湧入的新血。
事實上,台獨運動也加劇了台灣社會分裂以及兩岸緊張,去中課綱的激進改革也掀起台灣各種反對聲量,尤其是在「高級中等教育法暨108課綱實施檢討」的公聽會上,已有教授認為課綱去中化圖謀達成政治目的,也有教師認為徒增學生壓力,面對教育改革的不可逆性,108課綱盡是去人物化、去脈絡化與去中國化的歷史虛無主義。
一個個充滿虛無主義的台灣人,是否就能在台獨史觀中重新建立一個整體族群性的認同,恐怕很難,特別是在民進黨不敢跨越台獨紅線之下,「天然獨」沒有認同對象,也不願意認同中華民族,長此以往,台灣人或許只會變成吉普賽人2.0版,更悲慘的可能就會變成另一群巴勒斯坦人。
(國戰會專稿,本文授權與洞傳媒國戰會論壇、中時新聞網言論頻道同步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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