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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1/11
美國近期熱門暢銷書《為誰效忠》（A Higher Loyalty：Truth, Lies, and Leadership）的作者柯米（James Comey），是美國ＦＢＩ前局長，因為今年五月被美國川普總統開除，成為第一位在任內被總統開除的ＦＢＩ局長，而聲名大噪。
全書的前半，在描述他的職業生涯。十六歲的時候，歹徒侵入家中，他跟弟弟差點被槍殺，事情經過千鈞一髮，也影響他日後選擇了執法一途。成為檢察官之後，他不懼面對各種邪惡勢力，包括黑幫及名流。譬如著名富商及專欄作家瑪莎．史都華，涉及僅僅五萬美元，且自以為不經意的內線交易，科米就甘冒罵名，費盡心力予以起訴，讓瑪莎．史都華最終被法院判刑。
由於正直不阿，又善於溝通領導，科米從擔任聯邦助理檢察官，逐步升至副司法部長及代理司法部長，在二○一三年被歐巴馬任命為ＦＢＩ局長，任內處理了最為棘手的希拉蕊．柯林頓的電郵案，及川普的通俄門案。
ＦＢＩ只不過是美國司法部之下，一個超黨派獨立的調查單位，但其影響力之大眾所皆知，因此規定一任十年，至少跨過一位總統任期（總統任期至多八年），為的是讓新總統有一位幹練且超黨派的局長，可以協助國家內部的安全。
傳統上，ＦＢＩ局長是總統任命，但直屬司法部，為求中立性，不受政治影響，總統盡量不與ＦＢＩ局長交往或單獨見面。然而川普多次跳過副總統及司法部長，單獨召見科米，口頭讚揚科米，要求他不再調查通俄門，放過前國家安全顧問佛林，並且要對川普「真誠的效忠」。
柯米（左）與川普（右）。 （美聯社）
但科米認為ＦＢＩ效忠的對象，應該是「美國人民及維護憲法」，而非深受懷疑的總統個人，因此不為所動，然後就在洛杉磯ＦＢＩ召募新員工的演講大會上，從電視螢幕上看到自己被川普開除，並且即刻生效。
科米離開ＦＢＩ後，很快完成了這本書，闡述司法獨立及司法人員努力「效忠國家而非個人」的真義。此書的出版震撼全美，各民主國家也議論紛紛，其後續影響，包括美俄等國際關係，尚待塵埃落定。若干章節，敘述對抗政治介入，讀來驚心動魄，甚值得我國各級司法人員，甚至部長、政務官們閱讀。
台灣目前最大的政治困境，就是「不問是非、只問藍綠」。蔡總統提名的監察委員，竟然公開宣稱「辦藍不辦綠」，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就算以往真的有所謂「辦綠不辦藍」情事，但口口聲聲說要改革的蔡政府，是否明白公務員的效忠對象應該是國家，而非政黨？不論藍綠，只要不法，對國家有危害，就該一律嚴辦，不然怎麼能說是改革？陳師孟如此公開宣稱，根本是明明白白的鬥爭與撕裂台灣，又如何要國人團結？更令人心寒的是，陳師孟的提名，在「在野黨」缺席下，綠委全票通過，對照美國司法的運作，怎不叫國人汗顏。
科米因為不願對總統個人效忠而丟官，但還有另一種丟官，則是因對自己的政策或信仰忠誠，而開除長官，古今中外，比比皆是。例如本人因為二代健保的核心，由專家學者共識決定的家戶總所得，一夜被推翻而辭官。最讓人唏噓的是類如《天龍八部》中的喬峰（蕭峰），幼年為漢人收養，成年發現自己是契丹人，因無法決定到底該效忠大宋，還是契丹，只好自盡。
忠誠！忠誠！讓多少英雄豪傑淚滿襟。
作者為前衛生署長、亞洲大學榮譽講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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