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劉莞（海峽兩岸心學教育研究院院長）

（苗菁教授，1963.10.26——2021.4.28）

4月29號的晚上，突然收到同學傳來的消息，說苗老師走了。我的第一反應是苗老師去別的地方工作了，於是詢問：老師去了哪裡？結果他說：老師去世了。這個消息讓我很難接受。苗菁教授是聊城大學文學院院長，我印像中他一直是年富力強的樣子，從未聽說過他有什麼疾病，怎麼可能突然就走了呢？

我在聊城大學讀書時，苗菁教授給我直接的鼓勵和幫助最多。我不是他的「親學生」，但是在我考博期間，他一直都在關心我的狀況，我說我想考某大學時，他與我的目標院校導師素無往來，只是在很多年前有過一些短暫的交往。但是，為了我，苗老師居然就想要直接打電話去為我聯絡。之後他在外出開會期間，也為我多方打聽考博的信息，後來我去報考的某一所學校，正是由他牽線聯絡的。我向苗老師匯報我想考哪所學校，他就會幫我分析情況，盡他所能為我提供各種信息；我確定要報考哪所學校以後，他和王連儒教授都會為我手寫推薦信，一直都是盡心盡力，沒有任何不耐煩。

2020年的教師節，我工作後第一次給他打電話，他一接電話就很高興，說一直惦記著我的畢業和工作。我說在徐州安頓了下來，他又鼓勵我好好做研究，囑咐我好好規劃科研的方向，專心一個目標鑽研下去；還要我下次回家時，回去學校一趟，跟他見見面。之後我一直盤算著哪次回家時，先去學校看看老師。今年五一，就是我在與他通話後第一次回家，原本想剛好可以去看他，沒想到卻成了要見最後一面。確認了開追悼會的時間在30號下午1：30，我就立刻改簽了車票，從濟南到聊城，一路轉了兩次出租車，只求能趕得上。雖然心裡很急，但是又很平和，我知道我一定趕得上。心裡很多次在說：「老師，我回來了，如果您想見我最後一面，就保佑我按時趕到吧。」他選擇在這個日子離開，也許是想跟他的學生們都見上一面吧。

下午1:35分，我到了現場，看到了很多泣不成聲的老師和學生。我沒有流太多眼淚，我還沒有一個清楚的感受，苗菁教授的離開意味著什麼，我還處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這兩天以來，他的音容笑貌都刻在我的腦子裡，似乎並沒有離開。感覺自己始終處在哀傷鬱結在心，卻無法釋放出來的壓抑裡。在靈堂致哀出來以後，苗菁教授的學生君琪認出了我，叫住了我，我就跟她一起站在門口的一側，希望能替他做點什麼。看到在聊大讀書時的老師，從各地趕來，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

悼念儀式結束後，跟幾位當年讀書時的老師寒暄，見到了王連儒教授和郝明朝教授，彷彿見到家里人一般親切。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我們這些飛出去的鳥兒，正是因為有這些真心對待學生的老師在，才會對母校有著永久的眷戀。我的夫子陳復教授教導我：「作為一名老師，就要用真心和熱情對待學生，要為學生的人生想出路，學生才會真心信服你。」我以前並沒有非常深刻地琢磨過「當老師」的意義，其實仔細想來，苗菁教授不就是這樣一位老師嗎？他盡心為我尋找人生的出路，所以我在心底感念他。老師走了，但是我們把老師的精神傳承下去，他就永遠在這個世間活著。

苗菁教授主要的研究領域是音樂與文學，近年來專攻大運河與古代文學研究，長年擔任古代文學學科學術帶頭人，自擔任聊城大學文學院院長以來，兢兢業業，雖然我不了解老師具體的日常工作，但是從各種各樣的新聞報導中，能感受到他為學院的長遠發展所作的積極奮進。

在殯儀館，悼念的活動只持續了半個小時，在這個過程中，我更深刻體會到「禮」的內涵和重要性。禮的本質，不是繁文縟節，而是莊重的靈性空間，人需要透過某種儀式感，進行精神能量的溝通，這個儀式環節設計得合理，才能讓人善盡哀思，否則，儀式就只是形式。在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裡，我的情感沒有得到充分的釋放，那種鬱結感始終纏繞在心頭，希望通過這篇小文，再聊表一下對老師的心意。期勉自己在未來的日子裡好好努力，不負老師的期待。

編輯：曲龍龍 | 審核：張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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