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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13
21世紀是亞洲新時代，中國和東盟十國之間的關係是核心。歷史上中國與大多數東南亞國家都沒有發生過軍事衝突。歷史上中國封建王朝和鄰近藩屬統治階層是朝貢從屬的關係，基本上是和平共處。中國封建朝廷在地方豪強勢力和當地民眾之間矛盾激化時，出兵協助平亂以恢復秩序，往往是應當地之需求。戰爭只屬短暫，相對於和平時期可謂微不足道。在某一程度上反映了在中原文化向外傳播進程中，地方種族、氏族和貴族的當地傳統文化和中原文化之間的撞擊和衝突，沒有素質優劣之分別，只有發展階段的差異。由於文化風俗和行為習慣不同，中國和東南亞鄰近國家交惡只是短暫一瞬，僅是歷史發展的小漩渦。中國和東南亞周邊國家和平友好的交往是中國的亞洲關係的主流。經濟和文化交流的基本途徑是雙向互動，從來不以戰爭手段解決紛爭問題。筆者認為，在這方面我們需要有清醒的理性認識。
中華文化的傳統基因是睦鄰交往、互通有無，以陸上絲綢之路和海上絲綢之路為典型。「一帶一路」倡議，實在是傳承中國幾千年來睦鄰興邦、和平發展歷史性安排的現代翻版。
中國和東盟十國的關係，以15世紀初的鄭和七下西洋為起點，從中就可以見到其和平友好的睦鄰本質。鄭和的航行並不是軍事行動，而是極大地促進了中國與東南亞國家之間的文化交流和貿易往來，掀起了中國與東南亞文化交流的高潮。鄭和船隊遠航到東南亞各國，把中國的工藝製品、生產技術和文化影響帶到南洋和西洋，推動了東南亞國家地區經濟文化的發展，隨後互派使節，經貿交易，互贈禮品書籍，促進文學藝術交流，互相移民，派遣學生和僧侶互訪。所謂朝貢貿易，是中國與東南亞國家之間官方經貿交易的一種形式和封建舊式用語。中國基本上是以平等看待別國，並非居高臨下。文化發展有先後之分，並無優劣之別。在經濟活動開發、人民相互遷徙、文明互動傳播等方面，在21世紀新紀元，新時代新征程，應該從這個角度去正確界定中國和東盟十國之間的關係：「在互相尊重主權、互動發展、合作多贏、和平共處、平等互利的基礎上，外交關係以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為依據，發展新型的國際關係。」在筆者的認知之中，這是21世紀國際關係應有的原則和基石，有別於自以為是、唯我獨尊、居高臨下、霸凌欺壓、武力脅逼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殖民帝國主義的落伍思維。
在中國和東盟十國關係之中，中越之間的關係特別敏感。二十大剛過，越南黨政代表團突然訪華，有其深刻原因。新冠疫情以來，西方反華媒體刻意營造這樣一種印象，渲染越南製造業快將取代中國，並正實現經濟的快速騰飛，這是捧殺越南的表現。其實越南內部問題不少。據報道，上月初越南的西貢商業銀行（國內第五大銀行）遭到擠提，直接原因是越南有大型地產公司董事長被捕，導致該公司發行的債券違約，本利無法兌付。債市危機的漣漪效應導致越南房地産開始崩盤，影響到越南盾持續下跌，創近四年以來的新低。越南股市一個月內暴跌接近30%，今年以來累計已下跌接近50%，股市債市匯市樓市同時下跌，陷入經濟困境，情況和1997年7月爆發的亞洲金融風暴（那次是從泰國開始）相似。
過去一段時期，越南財政部加快出售國有企業股權，但效果不佳。外資開始做空套現，謀利出逃。國內既得利益集團忙着轉移資金到境外。政府掌控的國有資產暴跌，甚難找到接盤。經濟下行，政府稅收減少，行見通貨膨脹，本幤眨值，失業高企，民心不穩，「顏色革命」症候群隱然出現。
越南的黨政領導不蠢。如今環視全球，對越南來說唯一能夠挽救其局面的，只有中國。上月30日，越南黨和國家高級代表團訪問中國，據有關分析，除了大量一貫親中的北方系之外，還有不少一貫反華的南方系。這次越南派出了幾乎所有高官來華，成果豐碩。在柬埔寨首都金邊舉行東盟系列會議之前，越南率先出訪中國，顯示其外交關係「先中後美」的明確立場。位於地緣政治中心的東盟十國力求在中美兩個大國之間尋求平衡。越南的表態，說明其國內政經局勢已到危機的臨界點。越南或有意緩和其在印度支那以至東南亞地區謀取霸權的核心利益，以換取中國的經濟援助。估計中國將答應協助修建通往越南的鐵路及其配套基建項目，從而提振越南經濟，提供就業機會。金融安排方面，越南同意其貿易往來及投資項目以人民幣結算，接受人民幣為其外匯儲備貨幣，藉此清償其部分國際債務。中越之間進行本幣互換，其效果是將越南盾（無法進行國際流通）兌換成人民幣（因有國際需求所以是硬通貨），這樣就能夠緩解越南外匯儲備嚴重不足的危機（越南外匯儲備已經減至僅剩900多億美元）。中越本幣互換有助越南充實其外匯儲備，穩定本幣市值，有助遏止資金外流，逐步鼓勵資金回流，穩住經濟，進而穩住政權。
越南經濟從盛到衰的轉折點發生在2021年3月。在此之前，越南仿效中國的「動態清零」政策。當時越南百萬人確診不足26例（歐美國家每百萬人確診1.5萬例，是越南的600倍）。當時大量訂單湧入越南，越南儼然成為全球的防疫模範。2021年4月，越南誤判疫情形勢，全面放開躺平。自此噩夢開始，疫情全面反彈。到今天為止，20個月下來，越南已經確診1150萬人，累計死亡4.3萬人。越南為了保證加工出口，躺平後不再提防，於是工廠逐漸出現集體交叉及反覆感染，全國先後共有大約130萬產業工人恐慌性出逃，不僅導致交貨違約，訂單減少、企業倒閉，出逃者更將病毒從城市帶入農村，大量陽性患者因缺醫少藥，更難控制疫情蔓延。隨着新冠病毒在全國大面積擴散導致病患增加，醫療系統的人力及財力資源都全線崩潰。
總而言之，新冠疫情在發達國家或可躺平，在發展中國家絕對不能這樣做。越南就是典型的例子。它導致外資從越南大量轉移撤出，外匯儲備下降，本幣匯率暴跌，就業狀況惡化，經濟下行放緩，波及政權不穩。股市債市匯市樓市萎縮暴跌，只是其表面現象，在地緣政治和大國博弈的宏觀環境下，有其深層次的內因，以後有機會再詳細解說。
中越走近，或者更明確地說，越南不得不有求於中國，其實有明確的跡象可尋，有清晰的底層原因。11月15日至16日，G20峰會將在印尼峇里島（巴厘島）召開，行將見到國際形勢掀開新的一頁。21世紀是亞洲的新世紀，此言非虛，值得我們密切關注，研判國際和國內外的形勢將怎樣影響香港特區今後的發展走向。如無遠慮，近憂必至。寄語港人，此言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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