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3
光復香港,時代革命,榮耀歸香港,誰說不是呢。
是誰的香港呢?九七後,一些香港年輕人發展出這樣一個說法,是殖民地時代未出現過的香港國族論,大意是說:香港人是新香港國族,和中國人不同族。香港文化也不是中華文化,香港人就是香港人,不是保存了某種失落華夏文明的特種中國人。年輕的抗爭者,基於這種香港國族情懷,投入為普羅大衆政治充權的社會運動。對於不認同他們香港國族的其他香港人,他們說:「是香港公民國族對特區特別中國人之行動和思想之交戰。」2014年二月,港大學生刊物學苑封面是「香港民族,命運自決」,並編印了一本名為「香港民族論」的書。2016年,市面上再出現「香港前途決議文」,認為要爭取"內部自決"。
香港國族說吸引了不少年輕一輩的注意力,香港2016年立法會選擧,梁頌恒於宣誓就職時,展示「Hong Kong is not China」標語,將誓詞讀成「People's Republic of 支那」和「People's Refxxking of 支那」。另一位姚松炎則在誓辭中加入「定當擁護香港制度,爭取真普選」。梁、姚兩人沒有依照誓言宣誓,失去議員資格。比較重要的是這些人大部是年輕一輩,和年長一輩的香港民主派最大的區別是年長一輩的如司徒華、張文光,他們爭取自由民主,但他們和平理性非暴力,愛中國;新一輩年輕人,喊叫「光復香港時代革命」,同時放緃不覊愛暴力,卻又自封毀公物,塞道路是公義抗命,代表了香港普羅民衆,自以為代表了沈默大眾沒有喊出的心聲。他們有些人不認為自己是中國人,自我標示我是香港國族人,此所以,他們對著中國大媽哮叫"滾回中國去"。對著用普通話唱國歌的香港人説"這是香港人的香港"。
香港也有若干不認為自己是中國人的香港高等華人,殖民地時代的高官買辦,利益和生活圈子圈曉著洋人混飯吃,以入藉英國人為榮。這種人雖然不多,但大多是頑民地高官買辦富有人家,自成小圈子,自認高人一等,這類人等高舉英國旗、美國旗高喊自由民主,不足為奇。另一類款人,視香港為寄存之地,賺錢搵食的地方,偶有風吹草動,他們一走了之。九七移民,2019移民都是這類吃得開的有錢移民一族。但香港為數更多的是國共內戰到文革前後來港的老移民,他們歷經戰禍人禍,知道和平安定的可貴。
九七之後的年輕一輩,安定的物資生活之外,他們要多一些,放縱不覊愛自由。殖民地的教育,本就要抹殺愛國意識。九七後,馬照跑,舞照跳,意思就是一切如舊延續,香港沒有國民教育,但有通識教育一個必識科。教科書可以自選教材,老師有很大的自由發揮的空間。香港居民基於歷史原因,本就有疑共不親共的傾向,才會有九七移民潮。反專制,反極權,要民主,愛自由,就看你如何解讀。如果大學教授,中學老師都多有偏向,然而,香港政府完全放棄國民教育和認識國家歷史。香港市面於是逐漸發酵出香港人新國族論,香港文化不是中國文化,進而認為這是外族人來管治香港,認為這是香港人要覺醒反對的。
香港如果經濟向上,沒有貧富懸殊,沒有居屋困難的綜合難症,以上的香港新國族充其量只是讀書人書房內的風波。但一旦把經濟困苦,住屋極度困難,前途無望,再混合自由民主,反專制獨裁,攪拌不清綜合綑綁在一堆的時侯,復加上香港歷史背景,本就是疑共不親共的人群班底。對錯,是非,真假就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説清楚明白的了。 此所以,本來暴力就是暴力,假正義之名的暴力,仍然是暴力。但香港居然有些人可以說和暴力青年不能切割,因為他們代表我們正義發聲。蒙面青年破壞公物,塞道路,堵機場,拋汽油彈,竟然是可以接受的常態。員警止暴制亂,卻又指稱員警過度使用暴力。暴力失序三十多天重傷香港經濟 ,社會秩序混亂,還有香港人到美國鼓吹再審視香港法。這種極度自殘,傷害香港整體經濟的行為,香港人沒有同聲譴責,反香港政府到了寧可攪抄同毀的荒唐局面。
殖民地時代,香港的統治班底有二套,香港本地華人政務系統接受指示處理一般事務,另一套政策決策的則是聘派到香港的英國人班底,香港歷史上反貪汙捉葛拍,葛拍警司就是英國人,這個英國人葛拍貪汙鉅款返回英國,安享晚年。九七香港主權移交中國,英國人決策班底撤走,香港原來依指令工作的華人班底坐上決策的位子,港人治港,位子換了,腦子依然是殖民地時代的思維認識,陌生中國,極權專制,不民主沒自由的中國。但主權變換了,不能抗拒中國,而中國沒有好似殖民地英國,聘派一群統治決策香港的班底。法官班底,位元高薪厚,外藉法官全部留守,而法院高官有九成是外籍高官,近期香港員警拉人,法院放人,已成常態。警隊壓力天大,執法 白忙,又成衆矢之的,警隊的憤怒不滿,可想而知。蒙面暴力大漢,都變成是正義鬥士,香港不少人依然高喊,五大訴求,缺一不可。五大訴求其中一項就是:撤銷起訴被補抗議者。殖民地時代留守的華人班底是廉潔自許的良好執行群體,本質上,這群體沒有政治細胞,殖民地時代要求他們政治空白,也欠缺規劃決策的訓練。面對目前政治掛師,深層經濟不振,貧富懸殊,居屋不合理的極度困難, 是一個政經混合的困境亂局,我們的決策班底完全茫無頭緒,不知所措,何來如此亂局。陳方安生是留守行政高官,和首任特首董建華合不來,己是很公開的過去。跟著曽、梁、林鄭特首, 都別無創意,沿用小政府大社會的放任無為政策,尤其偏愛高地價老調,和富商地產鉅子友好,對政治問題,由避談到遠離,離地萬丈。一人一票真普選,香港新國族,屋租地價高昂,居屋困難,薪金收入追不上屋價升值,民生困苦,工業流失,這些留守高官對所有這些難題,他們似有所聞,但習慣上,做現任好官,不貪不瀆職,我的工作就完了。不是馬照跑,舞照跳嗎,不變就對了。變了,錯了,豈不要扛責?但香港新局面是:今天的香港人不光是要你不貪不懶,還要你解決問題,提出政策,劃出願景。香港政府擁有巨額盈餘,不思之如何善用,卻只是每人派發利是錢,送錢出去算了。香港人每年都高叫,住屋住屋。港府的高地價政策,文風不動。地產鉅子圈地屯地,就是不建屋,保住高地價高屋價的厚利,港府說這是自由經濟的精華。
九七前後,中國改革開放,經濟騰飛,香港得益,股市屋價齊漲,全民歡樂昇平,一片繁華景像。六四集會,司徒華,張文光等前輩民主泒,疑共但愛中國。到2010年後,香港工業流失,都跑去中國了,地價屋租倍數上升,工資停滯,貧富極度懸殊,紅三代,官二代,富二代,到香港張揚炫富,中國大媽到尖沙咀搶購名牌,香港年輕一輩,困苦無望,情緒上放縱不覊,受新香港國族論影響,看在眼裡,狠在心頭,太陽傘運動到今天持續暴力,是累積諸多不滿的綜合爆發。
香港、中國,一河之隔。香港人看慣了土革、三反五反、人民公社、大飢荒、文革。中國貧窮落後的一面,卻沒有確切認知,中國改革開放後,天翻地覆的大改變,二十多年間成就了歐美百多年才達成的功業,基本解決了農村極貧的過去。香港尤其是年輕人,眼看香港東方之珠開始褪色,貧富懸殊,屋價高昂的現實,於是反港府反中國。香港今天暴力橫行,是港府失治。不是因為一國失效,但亦因為港府港治失去效能,深層困境無解,別有用心的外國勢力背後鼓動,反港府會推動去另個方向,不是港府治港失效,而是因為一國。
香港可以是全世界最自由的華人城市,中國人、美籍華人、英籍華人等等國籍的華人,和很多不同國藉的外國人,同居香港,都是香港居民。要維䕶保有這樣子的一個國際小島。首要認知香港一國兩制的事實,落實兩制,先要認知一國。假自由民主之名,推銷新香港國族論,那是披上自由民主外衣的港獨論,脫離現實。暴力行為破壞公物,堵路塞機場,其中所釋放的仇恨對立,幾成為常態又能得到容忍和若干支持,似乎,一個開放包容,共用同安楽的香港從來不存在過。到美國要求重新思考香港法等行為,自殘自毀香港,卻仍然盲動往前衝。以為所有這些動作,就可以重寫歷史,改變一國兩制的事實,是政治幼稚的絕症。所有這些都不是香港是我家的精神,那是毀我香港家的惡行。 面對美國中國對立形勢尖銳加劇,香港特殊的歷史背景,和一國兩制的特色,只要良好認識,投入融合大灣區的發展,香港東方之珠會再度輝耀奪目,成就為東南一角最是開放包容,共用同生活,港人治港的自由民主的典範。但政治活動,從來不曾透過暴力衝動,可以立即達到目的。就算是流血暴力革命,也不見得雞蛋可以動搖巨石。一國兩制就是要透過彼此認識瞭解,逐步有序商量妥協,讓步進取之間爭取最大共識。認知一國,探討真切落實兩制,就可以再次輝耀歸香港。港府不可能再規避政治,因為,今日香港之亂是政治經濟民生的綜合深層之病。戀殖,反華,仇華的勢力存在,不用廻避,裝作無知,要有積極手段去應對疏導。對香港整體民衆,港府已失去小修小補,小恩小惠,就能平息民心浮躁的機會。港府要大動作,大手術,大改變才能醫治頑症。面對政治問題,不再廻避,雖然陌生,但可以認真學習。鎮暴止亂依法執行,不枉法,不姑息。居屋民生,直接出手整頓,要立桿見效,不要怕得罪地產權貴。香港人歷經磨練,有足夠智 慧撥亂反正,再造香港。
果能如是, 香港再生,榮耀歸香港,誰説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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