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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6/23
汪明生 | 台灣孫文南院院長
1990年代台灣歷經內外劇烈的結構轉型。由原本政府與菁英主導的計劃型經濟,走向順應趨勢的較大市場開放,至於由此衍伸至社會層面影響迄今的,則是經由世代效應民識自覺,使得普遍庶民不再只是政府施政與經濟產業的下游因變項,而已逐漸成為引致發展變遷的自變項。
無論是在經濟方面或是政治方面,本來框限桎梏下,已與賢能在位的憧憬期待如此地距離遙遠。
於今回顧在此社會發展的結構邏輯調整轉換之時,似乎亦需伴隨著群體成員在內涵本質上的相應延伸。此即個體意識在公民自覺之下能否先私後公地向外連結,而成為民主社會的移轉考驗。其中的要件即在對於他人與環境的自發關注,以及生計不愁之下對於金錢物質的基本態度。
經過如此的轉型質變也就不再追求出人頭地,金字塔型的菁英領導價值意識幾乎棄若敝屣。然而國父原本擘畫的訓政階段匆匆帶過,著眼後知後覺中產多數的導引菁英,並未系統形成真正發生,反而是表面維持的穩定和諧勉強遮蓋了檯面下的逆流不斷與青黃不接。
這些深層結構直接衝撞了方方面面的公共議題,同樣包括了多年以來當然重要不容迴避的兩岸關係。於今反思兩岸議題正本清源,似乎已該回到一個簡單的基本問題,對於絕大多數的台灣同胞而言,什麼才是最重要最實際最貼切最有感的兩岸關切。
百年前國父在三民主義中已經闡明,社會是歷史的重心,生存是社會的重心,而民生問題就是生存問題。處在今時今日的台灣,面對如此迫近的兩岸事務,不只應該尊重民意廣泛徵詢,更應充分告知充分尊重每位同胞在面對重大議題時展現自由意志的主見定見。然而事實上卻是在許許多多的地域場合,兩岸已成長期以來的禁忌話題,至於裡子部份的民生經社發展,更已是不是被面子部份的主權尊嚴模糊掉了。
在面對全球內外變遷的1990年代時,議題導向結合理實的管理科學領域開發出了多評準決策。而在首部專書的最終章節則導向了心理學中的認知判斷。概略而言,在有關二戰之後人心人性的探討方面,認知心理學與社會心理學中已有較為成熟可觀的成果足供借鏡。
前者涉及個體與個人的認知黑箱,後者有關群體與社群的政策黑箱。二者在對應公共事務跨域治理的各種課題領域時,最重要的人的部份的認知結構與互動結構的釐清界定與驗證確認,大體上在合理前提之下已然得以開啟。如此當可大幅減少民主與發展、市場與統治、社群與個體等在變遷社會中處處可見的複雜爭議與低效不公。
國父思想中的重要遺緒則可用以宏觀調控:哲學層次的心物主從,民權主義的權能區分,諄諄告誡的知難行易,事實學理的行而後知,與發展佈局的迎頭趕上,如今皆可對應多數民眾的所知所感指引參照。如若得以較為全盤系統地規劃構想貫穿打通眼前台灣的政黨惡性競逐、媒體四散五裂、走向相悖的內外格局、與不戰不和的何去何從,當可裨補訓政時期的輕忽疏漏與面對兩岸的知識貧窮,朝向更上層樓的多中心治理急起直追,乃至得以全民參與各界共議的傳承態勢引領兩岸的民主協商。
70餘年來的兩岸隔海分治,分別探索了人類發展的兩種基本道路。台灣走的是資本主義,講求心物合一,追求市場效率與開放競爭;然而貧富差距南北失衡,普遍功利近視之下,民眾的小事成為政府的大事。大陸走的是社會主義,強調唯物辯證,著眼宏觀大局,追求各項公平,然而堅持維穩之下也常事事流於形式,中國政府成為全球唯一可辦大事的政府。
於今檢視全球態勢下的實踐經驗,著眼個體的市場逐利,把握整體的政府威權,已經須以兼顧個群的公民社群予以連結。這些大體遵循孫中山主張的三民主義,符合大陸堅持的社會主義,也正就是中國傳統嚮往追求的大同社會。
基於對人心人性的了解掌握,這些已可由操作層面的跨域治理來解構分析。所謂跨域,即係涵括了事實層面的知識領域,價值層面的私而後公,人際層面的連結兼顧,情境層面的發展階段,以及流量存量的累計結算。其中國者人之積,人者心之器的勾勒提示,已經指向了兩岸接續的融合統好是以人心人性作為核心檢驗;建國大綱中的地方自治,也與多中心治理的大意相符。兩岸可由學界智庫共建模型,讓這一舉世矚目的人類大事得以較高標準來籌備期待,讓勢將載入史冊的即將翻頁可以monitor and review。
原本若要了解社會政治主要係採民意調查,近年來台灣亦在倡議審議式民主,這些與大陸所提的協商民主可謂殊途同歸所見略同。現在更可加入普遍在用的社群網路,讓各界參與更為廣泛。然而國父所謂的知難行易,主要即係針對人的部份,個人的認知、態度、行為本就時常有別,尤其是習於傳統封建的中國人,表裏兩套言行不一幾為常態,制約了發展也阻礙了兩岸。
中國的傳統教育主張心性的磨練,不強調如何說而要求如何做,大陸甚至有外行領導內行的講法。因為要完成艱鉅的任務,真正的關鍵是在堅持目標方向的使命熱忱,而不在於知識專業的熟練表述。
幾千年來維繫中國人穩定傳承不求發展的主要是儒家的誠信與法家的嚴明,也有外儒內法的說法。如今邁向全球的大道之行,似乎可以加上以民為本的墨家的兼愛。這些都是久經考驗的本質互通的人心智慧,可由個體層面的開誠佈公到整個整體的天下為公一以貫之,並以理論架構與方法程序予以系統化模式化,當然亦可加上身處變動世局中許多人早已習慣採取的活在當下的處世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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