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山開幕酒會致詞典禮
東華大學民族事務暨發展學系施正鋒教授致詞:
張俊宏先生、許信良主席、何步正董事長、和各位先見,剛剛看許主席在講何先生是小朋友的時候,我本來還想是在講游盈隆兄和我,我們五十年前差不多是唸小學的時候。我在國中的時候,住在彰化,我們老縣長黃石城在這裡,當年,家父還會買一些東西回來,譬如說黃順興寫的一些東西,應該還有卜少夫先生的《新聞天地》吧。我唸台中一中的時候,除了老師要我們去買《台灣政論》之外,我們都已經偷偷地在唸張先生的《景涵選集選集》、和許主席等人寫的《台灣社會力分析》,對我們的影響是很大的。我真正有看到《大學雜誌》是1977年到台大唸書之後,到牯嶺街、光華商場去買舊的、零零散散的。
當然,我們那時的老師劉福增也在《大學雜誌》寫文章,教我們邏輯我唸大學四年,現在還有用到的就是基本邏輯。然後,還有一個是陳鼓應先生,雖然那個時候他應該已經被哲學系趕出去了。
我還記得大一的時候,九月成功嶺受訓回來,十月中壢事件。中壢事件對我們來說,在那個肅殺的情況之下,怎麼有人還敢這樣子,坦白講,許主席是英雄。我記得當天晚上我回到宿舍,跟新竹的客家人室友還吵了一架,我說這會不會是類似二二八再現。他說,「怎麼有二二八,我沒有聽過」,他漏夜回家問他爸爸,說是有這回事,這是大一的時候。
大二的時候,是中美斷交,那時是增額補選,選了一半就停了。當時,我是幫陳鼓應選立委(陳婉真共同合作選國大)。我們當時是在台大前的一個書局裡(台大書局、或是大學書局),見了很多景仰的前輩,譬如陳映真等。沒多久,就斷交了,選舉中止。那時,感覺真的是肅殺,杯弓蛇影。
大三時,接著是美麗島事件,我記得美麗島雜誌出現時,在全台灣設辦事處,有一點組黨的樣子。開始補抓了很多人,我記得許主席當時應該是在海外。後來,恢復選舉的時候,印象中我們是看到代夫出征,包括林義雄、姚嘉文的夫人。當時我們坐卡車到虎林街眷村散發傳單,我們被趕了出來。
其實,就《大學雜誌》的影響,我記得當時《大學雜誌》分成三掛,一掛是親國民黨的《中國論壇》,一掛是《夏潮論壇》,接著就是黨外雜誌。我的大學四年、甚至到出國當七年左右,受到黨外雜誌、夏潮的影響,那時塗鴉也練了了一些筆、寫了一些東西,讓我更深信知識是最重要的。當開始有瓶頸的時候,為什麼我不知道有這些東西,所以想出國唸書。這是我要感謝這些前輩,在那種冷戰之下、思想控制之下,讓我有一個出路,這是感謝他們在前面帶領我們。
今天,講到和平的部份,我想要分享和平就是免除於暴力。暴力,我們認識有三種:直接性暴力、結構性暴力、和文化性暴力。第一個是直接暴力,我們台灣四百年來的官逼民反,三年一小反、五年一大亂,經過民主化以後,那樣威權統治之下的打壓應該是不會有的,那是前人的努力。
我們現在可以看到的是中國的部份,那中國的定位是怎麼樣?到底現在的中國是過去的普魯士呢?還是日本的明治維新呢?到底習近平自我的定位是普丁呢?是葉爾欽呢?哥巴契夫呢?我們不知道。
那回到我們自己的定立是什麼呢?我必須講,我們當然希望和中國對話,取得和平、和諧的關係,必竟,我們文化、血緣是比較相近的、思想是可以想得通的,和西方思考是不同的,譬如基督教和回教為何你死我活?坦白說,我是無法理解的。當然同樣的,我希望的是,我不希望美國對找們貽指氣使,把我當做小弟一樣。甚至甚於我們旁邊的日本,有事沒事吃我們的豆腐。我的理想境界是台灣在東亞裡是一個中立的國家,我想張先生也有這樣類似瑞士的理想。這是我有關直接暴力的,我這樣的期待。
第二是結構性的暴力,那就是用遊戲規則等來支配。我不說我們在國際上,至少在國內裡,民主化以後過去的特權變成權貴的經濟。在全球化、自由化之下,我們分配差距愈來愈大。我必須這樣說,雖然民進黨過去打著從跟社運、弱勢在一起,但是在感覺上,現在的政府,不要說黨外時代那樣的集體記憶,基本上連民進黨的創黨精神都沒有,我必須要坦誠這樣講。
也就是說,目前的政府基本上還是文青,寫一些感人的東西,而且是對弱者吃豆腐的消費。對勞工說是心中最軟的一塊、對原住民說你們在我的心中,這樣是不道德。對弱勢者所答應的政見不去履行、甚至於要消費,我是很擔心未來要怎麼走。
舉個例子來說,面對這樣過去將近二十年來受薪階級基本工資結構不合理,用一例一休這樣打折的要求時卻無法回應。坦白講,她只拿軍工教受薪階級來應付中下階層、討好財團。做一個知識份子,我覺得在戒嚴時代能偷偷回來台灣,李登揮總統讓我們偷回來,這讓我們很高興;阿扁時代,朝小野大是莫可奈何;八年馬總統時,因意識型態不一樣,也就算了。
但是,現在小英總統反而讓我鬍子開始白起來了,忽然一年多鬍子開始白起來了,讓我害怕得擔憂。現在,科技部長對我們說,如果有能力的話、就不用擔心退休會怎麼樣,他想到的是產學。我只知道學者要教學、研究、服務,現在還要我們去懂得如何理財。我老婆跟我說,台大哲學系的還可以到行天宮擺攤算命,那你唸政治學的能幹什麼呢?我覺得這是很丟臉的。所以,那我剩下五年,人生下走回來26年,我剩下五年能幹什麼呢?這是我的擔憂。
回頭講說第三個和平是什麼樣呢?面對所謂文化上的暴力,也就是說文化霸權做了一個框架,讓我們認為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我們目前的選舉形式上是有的,就是投票主義。坦白講,過去是四年、三年讓我們舉一次,現在是兩年讓我們舉一次。但是,過去國民黨傳統扈從收買效忠的作法還是根深柢固,我們現在依然面對媒體控制、學界的豢養,只是更為委婉而已。
我們看到現在選舉初選採取全民調,全民調的意思是,政客只要透過媒體的曝光以後,就好像有在做事情,亂七八糟講話都沒有關係,然後,你初選就贏了。選得上就好,我們老百姓對於政見履行無所謂。我覺得,會選出那樣的人,我們選民是要付責任。
那麼,要如何讓我們有獨立的思想呢?我覺得還是知識,知識是最重要的,不是只是考試而己。我們的人喜歡考試,現在書店不好賣,但是有三種書還是永遠很好賣,考試的、算命的、賺錢的,也許再加上養生的,真正的知識是沒有人要的。我覺得呢,在一個自由國度裡面,要做一個的真有獨立判斷的人,還是要知識。
那很高興張先生、何先生等前輩弄了一個這樣的平台,謝謝他們繼續讓我們有這樣的空間,帶領我們。即然他們在我們的前面大二十、三十歲,都還沒有要退休,那我在想,也許退下來的話,可以做個小編,謝謝大家。
新大學政論網站,TheIntellectual.net董事長何步正:
大學雜誌創刊於五十年前,當時的老朋友,鄧維禎、王曉波、許信良、張俊宏、邱立本今天都是七十以上的銀髮一族。我們五十年前一起辦大學雜誌,有一個簡單的信念:要自由、爭民主。我們今天和更多的新朋友共同創辦新大學網站:TheIntellectual.net政論網站(網站網址為:TheTntellectual.net),依然不忘初心。
新大學TheIntellectual.net政論網站是一個開放的言論平台,給不同的意見和想法在這裡可以理性互動。
希望透過更多坦誠的溝通對話讓兩岸人民可以和睦相處,共享繁榮。我們願意和大家一起為這個心願付出一番心意、盡一份力量。
謝謝各位的支持。
《全文完結》
你可以回顧以下他們的致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