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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3/2
我們共同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在座的使節們比我更瞭解這個世界。
是的,國際秩序正在被一種全新的方式給顛覆,
它是一次國際秩序的轉型,一次地緣政治的整合,
是的,我必須承認,西方霸權或許已近終結。
我們已經習慣了一種自18世紀以來,
這是一個源自18世紀受到啟蒙運動啟發的法國。
這是一個源自19世紀受到工業革命引領的英國。
這是一個源自20世紀受到兩次大戰崛起的美國。
法國、英國、美國,讓西方偉大300年。
法國是文化,英國是工業,美國是戰爭。
我們習慣了這種偉大,
但事情正在起變化。有些危機來自於我們西方國家自身的錯誤,而有些,
在西方國家內部,美國在面對危機中的多次選擇錯誤,
注意,這不只是從特朗普政府開始的,早在特朗普之前,
這些美國領袖的錯誤政策,全都是動搖西方霸權的根本錯誤,
低估這些新興大國的崛起,不是這兩年才開始的,
我們打從一開始,就低估了他們。
我們必須承認,中國和俄羅斯在不同的領導方式下,
印度也在快速崛起為經濟大國,同時他也在成為政治大國,中國,
我們不說別的,光是他們的政治想象力,
他們不再迷信西方的政治,而是開始追尋自己的“國家文化”。
當這些新興國家找到了自己的國家文化,並且開始堅信它時,
而這,正是西方霸權終結的開始。
西方霸權的終結,不在於經濟衰落,不在於軍事衰落,
當你的價值觀無法再對新興國家輸出時,那就是你衰落的開始。
我認為目前這些新興國家的政治想象力,是高於我們的。
政治想象力很重要,它具有強大的凝聚力內涵,
在政治上我們能不能做的更大膽點,新興國家的政治想象力,
中國已經讓7億人口脫貧,未來還將有更多人擺脫貧困,
過去一年中產階級的憤怒,
個人自由,民主制度,富裕的中產階級,
他們就會對民主與市場制度產生根本的懷疑,
他們有權利這麼懷疑,並且也有權利加入到激進的政治運動中去。
在英國,政治體制的淪陷更為明顯。
英國脫歐的響亮口號,Take back control(奪回控制權)說明了一切。
民眾認為,自己的命運已不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要“
而“奪回控制權”的直接方式,就是脫歐,他們厭惡了歐盟,
歸根結底,是過去的政治制度無法讓英國人獲利,
於是,他們失敗了。
至於美國,美國人雖然同屬西方陣營,
美國人對氣候問題,對平等,對社會的平衡敏感性,
美國文明與歐洲文明存在著明顯差距,即使美歐深深結盟,
特朗普的上臺,只不過是將原本的差異,放大化了。
我必須強調,歐洲與美國不同。
歐洲的文明計劃,當然不能由匈牙利的天主教徒,
美國需要讓“俄歐對立”,但歐洲需要嗎?
歐洲配合美國,驅逐俄羅斯,
驅逐俄羅斯的結果,就是普京別無選擇的必須去擁抱中國,
讓我們的一個競爭對手,與另一個對手相結合,
如果歐洲不驅逐俄羅斯,俄羅斯的政策也絕不會那麼反西方。
但歐洲的問題,在於軍隊。
因為北約的存在,歐洲想要再組建一支歐洲軍就變得非常困難,
可悲的是,當我和德國總理默克爾談到這些時,我們都是悲觀的,
但歐洲軍是制衡美國的關鍵點,沒有歐洲軍,
是的,美國是盟友,是我們長期的盟友,但同時,
法國是一個強大的外交大國,是安理會常任理事國,
法國如果無法將俄羅斯拉回歐洲,那也不願再繼續參與,
目前俄羅斯與那個東方大國,雙方都沒有要結盟的興趣,
我們朋友的敵人,就一定是我們的敵人嗎?
俄羅斯是美國的敵人,那他一定是歐洲的敵人嗎?
我們需要建立歐洲自己的新的信任與安全架構,
美國人說,這個在武器裝備上進行大量投資的國家,
美國人問我,我們該害怕這個國家嗎?
我反問美國人,把俄羅斯與加拿大的位置互換一下怎麼樣呢?
除了經濟動盪和地緣政治動盪外,
大數據互聯網,社交媒體,人工智能,
智能全球化所帶來的一個問題是——情感、暴力、
科技革命,給我們帶來了深刻的人類學變化,
這是一個目前全球都不曾觸碰的新技術規則空間,
但在這套新規則尚未完全建立之前,
最終,它會給我們引以為豪的民主帶來沉重的撕裂與不穩定性。
在座的使節們都能看到,經濟動盪,地緣政治動盪,
所有這些動盪都是同時發生的,但我們該做什麼呢?
我們現在需要如何做?我們是繼續當觀眾,當個評論員,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們都失去了政治想象力,
一個共和國總統,一位部長,一位外交官,一個士兵,
那可以肯定的是,我們肯定會“失去控制”。
而“失去控制”後,等待我們的,就是消失。
文明逐漸消失,歐洲逐漸消失,西方霸權的時刻也會一同消失。
最終,世界將圍繞兩個極點運轉:即美國和中國,
歐洲,將完全失去掌控權,因此我至今只相信一件事,就是勇敢—
這種不同於以往老歐洲的政治策略,會導致現在的很多事情失敗,
但致命的不是評論和批評,而是失去“勇敢的心”與“
只有法國,能重新樹立深刻的歐洲文明;只有法國,
法國精神,是一種頑強的抵抗精神,
這種貫徹於法國人靈魂的不凡精神,塑造了唯有法國,
接下來法國將有幾個重要的議程方向,第一是“歐亞議程”。
法國將促進中國的新絲綢之路與歐洲聯通戰略的更好融合,
十年前我們在歐亞融合上犯了一些錯誤,
從南方的意大利到北方的英國,但我們不會去責怪聰明的中國人,
另外在面對中國崛起時,法國還必須和美國在印太地區,建立起“
這是對於法國歡迎中國絲綢之路戰略的一個“補充”。
我們在一個地方幫助了對手,
法國必須在印太地區建立“法國影響力”,
法國要成為該海域的主要海上力量之一。
法國第二項重要議程是——優先建立歐洲主權。
我已經與很多人聊過,歐洲主權絕不是一個空洞的詞,
民族主義者絕不代表我們的主權,主權是一個好詞,
所以民族主義者有權發表他們的聲音,但他們絕不代表歐洲主權。
幾十年來,歐洲已經建成了一個強大,友好的市場,
而且我們在討論歐洲主權時也必須非常深入的包括英國,
歐洲主權另一個方向,是國防,關於歐洲防務問題,
但是時候建立一個擁有更多國防主權,
我認為目前正是商談“歐洲國防主權”,幾十年來的最佳時機,
歐洲主權的另一個側重點,是歐洲對於邊界的思考,
歐洲自2015年以來經歷了前所未有的移民危機,
我們更應該與國際移民組織合作,
最後是關於經濟和金融主權的部分。
我們現在正積極的談論伊朗,繼續捍衛我們主張的伊朗議程。
但美元存在其“特殊性”,即使我們決定保護伊朗,
但這個過程實在太慢了,我們進展的太慢了!
而且在建立數字貨幣主權上,歐洲也需要重新思量,
重建歐洲的主權,經濟主權,國防主權,邊界主權,
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擁有強大而一致的外交,
掌控歐洲人自己的命運,將控制權還給我們的人民。
在外交上我依靠你們發揮重要作用,我不勝感激的提出這些要求。
我將永遠在你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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