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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9
【美國亞裔新聞局（AANB）報導】為何美國當下所謂“經濟間諜案”越演越烈？華人生存發展環境惡化情勢下如何自我保護，共渡難關？上周閉幕的“第二屆美國華人大會”重點關注這一敏感話題，特邀FBI主管、CIA情報分析師、國家安全領域律師、商業人士等面對面對話交流。
主辦者美國華人聯合會UCA不懼嚴峻形勢和壓力，直面當下美國華人生存發展環境惡化的困境，回應備受華人關注的敏感話題、保護華人權益，這份勇氣和擔當受到與會者讚譽。
（9月28日美國華人大會上，由美國亞裔正義驅動組織共同創始人、社會活動家Aryani Ong（左一）主持，特邀紐約地區FBI高級主管查理斯•麥科尼戈（Charles McGonigal）（左二），CIA前情報分析師皮特•邁提斯（Peter Mattis）（左三），專門負責國家安全領域的華府知名律師馬克•賽德（Mark Zaid）（右二）以及ROCS Global公司CEO凱西•彭（Cathy Peng）（右一）展開對話討論）
兩份報告引人關注
所謂“經濟間諜案”並非孤立存在，它如同看不見硝煙的高科技貿易戰，也是美中競爭衝突的一個體現。
大會論壇介紹了兩個月前，由美國國家情報總監（DNI）辦公室下屬的國家反間諜與安全中心發佈的《2018年網路空間外國經濟間諜報告》（下圖），其中的一系列資料資訊令人震撼。
報告指出，多數的中國網路活動針對的是美國私營企業，重點是與國防產業相關的合同商、資訊科技和通訊公司。其中還特別歸納了十類行動（下圖），包括：尋求科學或商業為目標的個人，合資企業獲取技術，與外國政府下屬實驗室建立研發夥伴關係，大學學術合作，企業收購與合併，設立幌子公司，人才招聘計畫等。
典型案例有：2017年11月，美國司法部起訴了三名中國人，指控他們在2011年至2017年這段時間非法入侵西方企業的電腦系統、竊取商業機密、合謀並盜取個人資訊。此外，報告還發佈了四起針對電腦軟體供應商的襲擊。其中有CCleaner系統清理軟體的被黑事件，涉及到思科、微軟、英特爾、威睿等科技公司。
由此，美國情報界一個基本判斷就是，美國專有技術和智慧財產權正在面臨很大威脅，必須採取強力措施。
而與之相對應的則有另一份報告：由百人會發佈南德克薩斯大學法學院訪問學者、律師安德魯·金（Andrew Kim）聯合撰寫的報告《起訴中國間諜：經濟間諜法的實證分析》（下圖）。
美國在1996年《經濟間諜法案》(The Economic Espionage Act of 1996, EEA)頒佈後，金律師研究了從1997年至2015年期間的136起涉及EEA案件和187名被告，他有四點重要發現：
- 1996年至2008年，有17%的經濟間諜被告是華人，有8%是其他亞裔；而從2009年至2015年，有52%的經濟間諜被告是華人，是之前的3倍多，而其他亞裔的百分比為10%，變化不大。
- 有48%的經濟間諜案受益機構在美國，有34%的受益機構在中國，其他3%的受益機構在印度，各有2%的受益機構位於日本、韓國、澳大利亞、以色列，而沒有一家受益機構在俄羅斯。
- 從認罪者的平均服刑時間看，如果是西方姓氏，平均刑期為11個月；若是中國姓氏，平均刑期為兩倍以上的25個月，其他亞裔姓氏的平均刑期則為22個月。
- 22%的亞裔經濟間諜被告未被證實有罪，這比有西方名字的人數高出一倍。
從一系列資料顯示，同樣的紅線，華人確受到與其他族群相比的頗多“關注”，遭遇更為嚴苛的監查；“矯枉過正”的執法過度，暴露了種族標識的雙重標準。
（UCA會長薛海培（左一）與紐約地區FBI高級主管查理斯•麥科尼戈（Charles McGonigal）（右一）在大會對話溝通）
“不舒服”的警醒
此次華人大會的專題論壇上，曾參與“李文和案”的FBI高級主管麥科尼戈列舉實例，講解了盜竊技術秘密對於國家和私人企業的重大威脅，迫使美國政府日益高度重視這方面的潛在危機。儘管他堅持強調，並沒有針對某一個族裔執法，但對在美華人的確需要引以為鑒。
這次論壇，讓很多與會者第一次近距離接觸FBI和CIA敏感部門工作人員，直接瞭解到國家安全部門人員眼中的華人社區，知己知彼、對全域有個整體認識。
不過，與會者也聽到了負責國家安全領域的律師賽德在論壇研討提出的讓人“不舒服”的忠告：常回母國，向母國家人寄錢，繼承遺產，在美國家裡佈置陳設得完全像是在外國，牆上掛著與外國政府官員的照片，甚至教孩子學中文，這有可能成為對自己的不利因素。
“這也太過分了，分離和母國家人的關係，甚至割裂文化，讓人難以接受！”現場不少參會者如此說。
“這的確那一接受，但這也促進我們去警醒思考，面對真實情況。”論壇嘉賓凱西對記者說，“UCA邀請到FBI、CIA工作人員參與論壇，對敏感話題直接對話溝通，向他們傳遞華人社會的貢獻和價值，也讓他們激發我們去認識如何看到當前的困境。UCA組織這樣的一種教育，很重要緊迫，還要長期堅持下去，讓華人社區對現狀有清醒的認識。”
華人自我保護、抱團發聲
“這個論壇信息量大，讓我們從不同角度思考問題。”來自弗傑尼亞州水文專家宋智達告訴記者，“FBI需要瞭解真實的華人社會，很多華人往往是認同美國制度文化才到這裡，不能以偏概全地去懷疑設防；華人也需要換位元思考，謹慎保持距離，規避防範。”
一位元不願透露姓名的華裔高管告訴記者，自己常與美國和中國公司打交道，美國公司就很簡單透明、守規矩，而不少中國公司往往喜歡討價還價、走捷徑找竅門，瞭解這樣的現實問題，學會遵守規則才能保護好自己。
如果說自我保護是為求個人平安，是被動防守，那麼，當下從整個華人社區看，還需要主動尋求和凝聚合力，把實證資料和真實蒙冤案例傳播出去，用事實影響立法者和決策人，用投票和民主參與掌握主動權，這才是華人的共同利益及其實現路徑。
（大會特邀美國駐華前大使駱家輝做主題演講，他激動地談到陳霞芬蒙冤一案，讚揚她不畏艱難、捍衛權益、為華人社區伸張正義，全場向陳霞芬報以熱烈掌聲）
“這次在大會上很受啟發的是，馬里蘭州大學陸道逵校長講到的Common Ground——基本利益，很受鼓舞！”來自紐約的徐莉莉興奮地告訴記者，“我經常聽到華人圈一些很偏激的論調，互相都不聽對方的。Common Ground就是兩邊拉，平衡妥協、團結合作。我們尤其要學習這些思維方式，不管是美中關係，還是黨派之間，不是劃地盤、為一點分歧就爭吵不休，應該學會聽不同的聲音。”
徐莉莉動情地談到自己眼中的中美關係，“中國就像我們的‘娘家’，美國就像是我們的‘婆家’，兩家翻臉的話我們大家日子都不好過，這個時候就更要相互理解、團結合作啊！”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如何把嚴峻形勢和外在壓力轉化為聚合的能量，共渡難關？這是對華人社區一個巨大考驗。
記者在採訪與會者的同時，感到大家對一些微信群裡的偏激紛爭十分厭倦，一味黨爭只能內耗，一味強調華人內部的不同觀點，難以形成有影響的政治合力。越是寒風驟雨，更需抱團取暖，不僅警醒慎行、自我保護，還要一致發聲、爭取援助，提升華人整體話語權和影響力，共同維護華人及子孫後代生存發展的平等權益。
請記住這樣一句話：“If you want to fly fast, fly alone. If you want to fly far, fly together.”（如果你要飛得快，獨自高飛；如果你要飛得遠，攜伴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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